春节刚过,天气乍暖还寒。屋内茶香缠绵着冬季残留的慵懒,窗外一树梅花,夹杂着春来的信息。韩省华推门而入,带着一丝丝初春的寒意,怕采访时被时不时来拜访他的客人打扰,所以约在了少求书屋。
韩省华,长期从事食用菌科研和技术推广工作,但是这次采访却是因为他的画展。春节期间,菇山无疆——韩省华菌类画展在庆元展出。这和其他的画展是不一样的,各种形式、各种形态、各种色彩的菌菇,在独特的视觉中充满了灵性与灵动。庆元的百姓在美的感受中增加了对菌菇的认识。
这些画又不同于一般的标本画。它饱含着情感,和对这个世界的理解,在色彩的协调中寻找世界的平衡点。
韩省华进屋坐下,摩挲了一下手掌,并没有开始介绍他的作品,也没有讲他和菌菇之间的故事。他说,我给你讲讲,过年这几天的行程吧!
拜访菌菇专家,走访古村落,交错着韩省华过年7天的行程。一股乡愁的情怀就这样缭绕着菌菇的身影倾泻而出。
而他的视野又是不同的。“菌菇种植史,浙江菇民苦难史。”所以当他行走在这些古村落中,他会研究这些泥巴做的房子得以长久的原因,他会探索自然环境的形成,他会考究村落形成的地理地质风貌。然后,他给菌菇涂抹上了浓浓的乡愁,佐着乡里巴人的泥土清香,经由思索呈现了不一样的菌菇风情。
他是一个理性的观察者,却选择了一种感性的方式去表达。在与他交谈的过程中,你会发现他的世界充满着分子、粒子,他用他的方程式解释着这个世界。
他说喜欢蘑菇只是人生的顺其自然,对于生活而言,很多东西是无法把控的,但是你可以把控的是你对于生活的态度。韩省华是一个执著的人,他喜欢蘑菇,就去研究蘑菇背后的世界;他沉醉于生活,就去了解生活周边的人;他有感于人生,就去拥抱生命的村落。
在他的谈话中我可以感受到浓浓的乡愁,而他却是不自知的。他会跟你说细胞膜、细胞壁、生命运动,他也会跟你说,哪里哪里有哪些神奇的菌种,他还会跟你说,哪里的人对菌菇研究的很多。他和我采访过的大多数对象都不一样,他很难在语言上与你达成共鸣,但是在他的作品中你可以看到他满含深情。于是我想,如果让他来表达乡愁的话,那也该是一条方程式:菌菇+菇民+生活=“菇”里乡愁。
这样的乡愁燃烧着生命和世界的探索,缭绕着生活和市井的气息,沉淀着思索与情感的尘埃。最终如窗外的梅花一树繁华。